故事磁带的A面与B面

*虽然标题里写着“故事磁带”,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故事性(咸鱼躺

*文里大家都是普通人,希望没有崩得太严重以及排版无能加标题废,希望没有太影响阅读orz

*🌬和🍳之间并不是前后关系~

🅰🌬

     他醒的时候西里斯已经走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只留下乱成一团的被子和几根棕色的鬈发。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西弗勒斯或许还有资格抱怨几句,但坦白说,他们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为了向彼此索求肉体上的安慰,所以西里斯这种吃完就走的行为也就无可厚非了。大概也是因为这种关系,他们在共处的时间里一向少言,甚至有时候见了面一言不发就直奔主题,只有偶尔在完事儿之后的喘息里会升起一丝稍纵即逝的温存。虽然不想承认,但有时候西弗勒斯对那片刻的耳鬓厮磨所怀的期待甚至超过了他们之间的性事。

     他在被子里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冷气就立刻钻了进来,房子的供暖这些天出了问题,屋子里异常的冷,西里斯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还抱怨了几句,说如果西弗勒斯的暖气再不修好,下次就该到他那儿去。

     之前他去过西里斯那儿几次,一室一厅的出租屋,狭小,杂乱,温暖∶米色的壁纸有些发霉了,家具摆的很紧凑,吉他漫不经心地扔在沙发上,一条浅棕色的毯子从床上垂下来,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空酒瓶,有些瓶口插着烧了一半的蜡烛——西弗勒斯猜是因为经常停电,墙上挂着一串暖黄色的彩灯,彩灯下面贴着许多照片,西里斯指给他看:他的乐队成员,好吧,前乐队成员的合照,乐队的前主唱和别的乐队主唱的合照,还有那个戴圆眼镜的小男孩儿,那是他们的儿子,挺招人喜欢的…最多的是西里斯和他那位前主唱的亲密合影,多到西弗勒斯可以质疑主唱婚前是否和西里斯有过一腿…噢,又来了,这跟他没关系不是吗,就算西里斯和那个人现在仍然搅和在一起他也不应该在意。就算他和西里斯一周至少有两个晚上在一起度过,就算他和西里斯的关系维持了将近一年,他也不应该关心此类无聊透顶的事情,比如西里斯喜欢吃什么东西,爱看什么电影,最近在读哪本书,去了什么地方,见了哪些人,还有…行了行了,快停下吧,在他开始思考西里斯不和他一起的那些晚上都在干些什么之前,他最好就此打住,他才不是个自怜自艾为情所困的傻子,相反他认为自己十分清醒理智并且深知在这段关系中该付出什么,应得到什么。

    天空压的越发低沉,雪却迟迟不肯降下,外面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一阵百无聊赖的风徘徊在他窗外,不时敲打着玻璃。西里斯躺过的那半边床上隐约还留有一丝余温,但这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温暖并不足以支撑他度过这个寒冷的早晨,更不用说整个凛冽的冬天。

     他短短地叹了口气,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挣脱出来,绕到床的那侧,从枕头上揪起西里斯落下的头发,在指间撵了两下,然后随手丢进旁边的纸篓里。

     最好早些找人来修理一下那个倒霉的暖气片,最好就今天,趁他休假在家,也好让他早些摆脱这些因为寒冷而起的胡思乱想。

🅱🍳

     油星蹦出来溅到手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到锅里那只“滋滋”尖叫着的鸡蛋身上。

     虽然西里斯走之前总会给他留些吃的,但却从来不记得采取任何保温措施,所以等他起床的时候,炉子上的东西多半已经凉透了,再考虑到西里斯做饭的手艺仅仅停留在“能吃”的水平,西弗勒斯一般会选择重新再做一份。不过鉴于目前最后一只鸡蛋正满身焦黑地躺在锅里,他不得不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倒掉西里斯煮的汤。

    雪昨天夜里停了,窗外白得耀眼,麻雀在电线杆上昂首挺胸地站着,似乎在巡视自己的银白王国。上午九点的阳光像是金箔,被光秃秃的褐色树枝剪碎后,穿过玻璃撒到桌上,西弗勒斯端着重新加热好的汤坐下来,桌角放着一只玻璃杯,杯沿上嘴唇濡湿的痕迹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小块水渍。西里斯离开家去上班之前总喜欢喝一口水——一个奇怪的小习惯,不论往杯子里倒进多少水,西里斯都只喝一口,同居之前西弗勒斯从来不知道。他之前还不知道西里斯会养仙人球——当两盆恣意生长的带刺植物和西里斯的全部家当一起来到他门口时,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一丝手足无措,就算现在,给它们浇水的时候他仍然觉得无从下手。哦,对,之前他不知道的还有西里斯做饭的水平虽然差强人意,但是挑选外卖的眼光可谓一流。还有西里斯到处乱扔东西的毛病,西弗勒斯相信如果现在他去沙发的缝隙里搜索一番,至少能翻出来一双袜子,两个拨片,一份杂志和一包吃了一半的零食。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原形毕露?现在卧室墙上几乎贴满了西里斯带来的海报和照片——其中有一些相当不符合他的审美,沙发上西里斯那条浅棕色的旧毯子和酒气熏天的脏衣服卷作一团——说到酒气熏天的脏衣服,他不得不佩服西里斯的敬业程度(或者酒量),头一天晚上宿醉之后第二天还能准时起床去给那些闹哄哄的小崽子们上吉他课的人真的不是很常见,当然这也为西里斯换来了一个难忘的沙发之夜。

    西弗勒斯揉了揉太阳穴,他今天分神好像过于严重了,以至于桌上的手机响了很久他才伸手去拿,大概是睡得太久了,他想,自从学校放寒假之后——或者是自从西里斯搬来之后,他就时常乐于抓住宝贵的假期稍稍多睡一会儿。不论如何,他终于接起了电话,手机里不出意料地传出西里斯的声音∶“懒虫,起床了没有?”“早就起了,还有别叫我…”“看到炉子上我给你留的汤了吗?”一副邀功请赏的语气,西弗勒斯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要不是最后一只可怜的鸡蛋被他煎糊了,那锅凉透了的汤大概不会逃过被倒掉的命运。“啊,对了,今天的课会早点结束,回去的时候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厨艺的正确认识,西里斯及时改变了话题。“没有。”西弗勒斯干脆地回答道,“现在家里冷不冷?我已经给维修暖气的人打过电话了。”“嗯。不太冷吧。”西弗勒斯一边专心对付汤里的玉米粒一边随口答道,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后,小孩子的笑闹声消失了,然后那人小声地发问∶“你还在生气吗…昨天晚上…”西弗勒斯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嘴角随即浮起一丝笑意——西里斯努力躲开他的学生们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酝酿道歉的话——这情景实在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没有,”西弗勒斯低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只要你保证回来之后立刻把脏衣服洗了。”

 

   

    挂掉电话之后西弗勒斯抬眼看着他的——现在是他们的房子了——西里斯搬来之前这座房子似乎太空了,餐桌的座位太多了,衣柜一个人用来也有些太大了——现在,虽然西里斯的到来并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分毫不差地填满这些空间,反而还让屋子显得有些拥挤,但这小小的拥挤似乎让这房子变得更加温暖了,变得有些…家的样子了——这或许可以算作意料之外的小惊喜?

    窗台上那两盆仙人球在难得的阳光里舒展着每一根黄色的尖刺,虽然窗外依旧寒冷,但至少屋子里还算得上温暖宜人。西弗勒斯突然抓起手机,今天的午饭最好由他亲自来做,所以最好还是让西里斯带一打鸡蛋回来…不过或许他们应该一起去趟超市,看看是否还有别的东西需要采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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